作為一個近距離觀察硅谷的中國人,最近有幾件事覺得很不錯:其一是,最近這批從Y Combinator孵化畢業的60多家公司里,有兩家公司的技術合伙人是土生土長的中國工程師,分別是做汽車修理與服務的平臺Your Mechanic和人物搜索引擎Ark。其二是有一些更成熟的第一代華人移民的創業公司漸成規模,甚至有被一些投資人認為是下一個顛覆性的idea。其三是最近接觸到的一些在斯坦福和伯克利還在讀書的中國留學生,他們基本都出生在1986年至1989年間,但我覺得至少對創業這件事,他們的準備已經挺充分了。
在沒有接觸到這些人之前,我一度對在硅谷工作的很多來自中國的工程師有點偏見。很多人經常埋怨自己的社交圈子窄,但你在各種各樣的聚會、創業競賽和其他活動上又看不到他們;經常在微博上感時傷生痛訴碼農凄苦身世,也不見真正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動力。自己中國人小圈子的聚會主題是Google還是微軟的福利好下班早,對中國的創業環境和科技公司,他們越來越陌生直至一無所知,國內有創業者過來做一些交流活動,帶著點兒好奇心去看了,回來就奚落人家土。
當然,不排除我前面提到的那些中國背景的創業者當中,很多人也曾經是這蕓蕓碼農當中的一員—在他們經歷了5年至7年的等待拿到了綠卡甚至成為美國公民之后,終于可以心無旁騖地在這片叫硅谷的地方干點有“硅谷精神”的事兒了。
可即便是那些從大公司里走出來的華人創業者,他們的創業的起步年齡已經幾乎是36歲、37歲甚至40歲以上。而硅谷平均的創業者年齡已經降到了27歲以下。況且,來自中國的工程師背景的創業者們始終沒能真正解決語言和溝通的問題—早年中國英語教育對口語和文化訓練的欠缺讓他們與1980年代后期出生且赴美深造留在當地的年輕一代中國人相比,在語言上更具劣勢,這導致在一個創始團隊中他們只能扮演技術角色,而無法充當那個走在臺前很presentable地演示產品、與投資人和媒體溝通,被放在聚光燈下的人。
更重要的是人脈—在一家大公司里做工程師并不能建立太多的人脈。我最近接觸到的一個40多歲的中國創業者跟我聊Instagram被收購的事。他最大的一個感慨是:“Instagram如果要是我們三個中國人在做的話,絕對做不到10億美元。不是因為別的,因為我們在2004年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認識扎克伯格,我們也沒法在聚會上認識投資人Ben Horowitz,即使認識了,我們也不可能跟他談的那么好。”
可是回國創業呢?他笑了,離開那么多年了,回不去了,回國創業的一畢業就回去了,沒考慮綠卡的事。再說中國市場已經完全不熟悉了,一把年紀了,輸不起嘛。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代中國人在硅谷的宿命。但我相信情況正在改變:這些1985年之后出生的家伙們從小看美劇,參加字幕組的小孩兒英文流利得足以應付各種情境的溝通。他們基本上讀的都是計算機科學和工程管理,還有不少人輔修了設計類課程,這意味著他們的知識結構會賦予更全面的產品感覺,而不僅僅是一個寫代碼的。你能在各種活動和場合見到他們像模像樣地拿著瓶啤酒跟各種人交談,通過各種人認識另外的各種人。而且,他們幾乎都好像不睡覺,時間管理的效率極高。
比起他們的前輩將近40歲才開始趟創業的渾水,這些20歲出頭的小孩兒已經收到了很多來自學長和其他人邀請他們擔任一家新創公司的Co-founder—當然這可能在簽證上有點麻煩。不過這些家伙們對于拿綠卡這件事好像也不是都那么在意。他們才不想為了一個身份委屈自己好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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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開復個人檔案: 出生日期:1961年 畢業院校:哥倫比亞大學(計算機學士),卡內基梅隆大學(計算機學博士) 工作經歷: 1998年加盟微軟,并隨后創立了微軟中國研究院(現微軟亞洲研究院) 2005年加入谷歌,擔任谷歌全球副>>>詳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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