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到中國,從Groupon到高朋,從2011年的高調入華、瘋狂招聘到后期的不斷裁員。終于,今年4月底,高朋和F團“牽手”,在大批人員流失的情況下,高朋網(wǎng)()將實際運營權交給了F團,也將自己的未來交予他人掌舵。
相互搶單 內部管理混亂
林林(化名)曾是高朋華東大區(qū)某站市場總監(jiān),今年2月站點被裁撤后自己離開了高朋,他對于高朋如今的現(xiàn)狀并不意外,他以“混亂”來形容整個高朋,尤其是管理上的混亂。
“高朋背靠Groupon和兩大公司,本以為會有多么成熟、嚴謹?shù)墓芾碇贫龋M來后才知道,實際并非如此。”原來,網(wǎng)站內所有商品的最終上線決定權在北京,北京公司可以在系統(tǒng)內看見全國各站點的商品錄入情況,“若是比較大的優(yōu)質客戶,他們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上線,甚至自行聯(lián)系客戶,”林林感嘆,這樣的最終結果就是,銷售額劃入了北京,與他們毫無關系,對各地分站的營業(yè)額造成不小沖擊,“白白談成了一筆好業(yè)務。”
林林透露,他們分站某銷售與杭州姚生記食品有限公司談成合作后,將商品信息錄入后臺等待上線通知,誰料等待半月之久后依然杳無音信,多次與上層領導和北京溝通后也無用,得到的結果無非是“性價比不高、銷量不會高”等理由。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過了一段時間他卻發(fā)現(xiàn)杭州姚生記食品有限公司的產(chǎn)品上線了,變成了全國產(chǎn)品。當然,銷售額也劃入了北京所有。此外,某韓版服裝的團購也是如此,“談成生意的業(yè)務員又氣又恨,但是沒有辦法。”
他表示,以華東區(qū)上海站為例,商戶和上海公司簽合同,審批時間較長,甚至會直接被拒,而遇質量高的大商戶,北京方面則會直接聯(lián)系客戶,以近期上線為由要求另簽合同,“客戶只要上線就行了,無所謂哪家分公司,只要是高朋就行。”
事實上,在去年9月曾表示,高朋上線準備不夠充分,系統(tǒng)軟硬件沒完全對接,上業(yè)務太快。這無疑也暴露出高朋內部制度不夠完善的問題。更何況,去年高朋網(wǎng)上線之初,曾遭遇短暫上線立馬關閉的境遇。當時,有內部人士向《IT時報》記者透露,騰訊派駐的CEO歐陽云負責整個公司的戰(zhàn)略事務,但實際上,Groupon很強勢,歐陽云并不具實權,直到去年年中才稍許有了點權力。而此次高朋牽手F團,騰訊通過兩次增資,已成為F團大股東,這也顯示出騰訊對控制權的渴望。
人員流失 員工無歸屬感
高朋網(wǎng)于2011年3月上線,在高調進入中國之際,高薪成了高朋挖角同行員工的戰(zhàn)略,因為在發(fā)展其他海外市場,這個方法百試不爽。
不過跳槽過去的人很快發(fā)現(xiàn),薪資高只是表象。記者曾在去年8月高朋大批裁員之際,聯(lián)系到寧波站某員工,該員工表示自己的薪水從簽合同前談好的7500元降成了4000元,“在確定你入職后,HR會以各種理由詢問工資下調的事情,最后只比跳槽前多500塊”。此外,該員工透露高朋會隨時更改一些制度,導致銷售完全不清楚到底能拿到多少提成。
而且,高朋銷售人員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林林透露,在高朋,銷售的壓力非常大,甚至在初期要求各地實現(xiàn)100%的營業(yè)增長,“比如你這個月做了100萬的銷售額,那么他就會要求你下個月一定要做到200萬。”雖然這樣的情況持續(xù)時間并不長,但后期的銷售壓力更讓一線員工不那么舒心,“如果你有4000元的底薪,上面會要求你做到6000元的利潤,做不到就要下調工資,每月如此。”不過,工資下調并不是人人平等,“如果你和高管關系好,工資只漲不跌。”
一不愿透露姓名的員工告訴記者,外籍高管想將底下員工打造成工作機器人,除了正常的8小時工作外,加班更是常事,“大一點的站點有指紋考勤論定加班時間,而我們經(jīng)常工作到晚上8~9點,甚至更晚,卻從來沒有加班費。”
待遇上的克扣讓基層員工早已心生間隙,去年7~8月份,不少高管都已做好跳槽準備。那些空降的外籍高管在高朋的生命力更是短暫,生活習慣、語言障礙都成了工作的阻礙。林林透露,很多外籍高管不屬于高朋,也不屬于Groupon,而是采用外包派遣的形式,這讓在中國無根無蒂的他們沒有歸屬感。記者致電高朋網(wǎng)相關人士證實此事,但電話并未接通。
業(yè)績下滑 實物團購難敵本地生活服務
對于團購的商品,高朋向來標榜高標準,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很多產(chǎn)品并未讓消費者感到特別的優(yōu)惠。在市場競爭和營收雙重壓力下,高朋也逐漸開放了商家的門檻。
“從做實物團購開始,我們的銷售額呈明顯下降趨勢。”林林表示,在改變經(jīng)營戰(zhàn)略后,其站點銷售額降低了20%——30%,銷售們的提成也呈現(xiàn)出可忽略不計的窘境。
據(jù)記者了解,像林林所在的二級城市站點,一年的運營費用在200萬元至300萬元之間,而其銷售量不過處于170萬——180萬元的水平,遠遠落后于糯米網(wǎng)(微博)400萬元的水平。“上面為了利潤,什么都要求做。”林林透露,曾經(jīng)有一個叫Justin(音譯)的新加坡人要求,“只要是中國法律未禁止的灰色地帶,都可以放手去做,”而員工們對此卻很反感。
“有一個賣螺旋藻的商家找到我們,但我們發(fā)現(xiàn)他沒有相關鑒定證書,是三無產(chǎn)品,我們拒絕上線,”林林透露,因為此事,他們還與上層領導爭吵過,但不出數(shù)日卻發(fā)現(xiàn),蘇州站上線了此款商品。
有內部員工向記者透露,很多時候,高朋上線的商品人氣并不高,有的一個月也不超過50單,甚至無人問津。
其實,高朋網(wǎng)在去年中旬就已跌出國內團購網(wǎng)站排名前十的行列,這或許可以歸咎于戰(zhàn)略方向不夠準確。林林透露,為了輔助Groupon上市,高朋中國區(qū)董事總經(jīng)理之一的Raphael Strauch宣布高朋至少要轉型50%的實物團購,“那時起,我就認為這是個錯誤,它不可能超越聚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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