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購傳媒訊】5月CPI同比上漲5.5%,創34個月以來新高。面對嚴峻的通脹形勢,央行選擇于經濟數據公布當日再次調高存款準備金率。而對于市場早前預期的加息措施,仍遲遲未見啟動。這一政策選擇立即引起了市場的巨大反應,提準當日,銀行間拆借利率、上海銀行間同業拆放利率等各類資金利率指標全面上漲。
筆者認為,目前市場對貨幣政策理解存在誤區,即認為上調利率對經濟基本面的影響甚于準備金率上調。但事實卻不盡然,由于當前中小銀行超額準備金率基本上沒有剩余,中小企業融資成本早已高于基準利率,提準對于控制信貸影響將甚于加息。而考慮到及時提高存款利率將有助于緩解長期以來的負利率,是對抗通脹最為有效的方式。預計未來抗通脹將更加依賴于價格型工具的使用,今年年底之前,央行至少還會有兩次加息,一次準備金率上調。
一、存款準備金率上調接近尾聲
今年以來,央行為收緊流動性,對抗通脹,頻繁使用存款準備金率這一貨幣政策工具,保持著“一月一調”的節奏。本次上調存款準備金率是央行年內第6次,也是自2010年1月以來的第12次上調。至此,大型銀行存款準備金率高達21.5%,而小金融機構的存款準備金率也高達19.5%。筆者認為,存款準備金率上調對于控制信貸影響重大,甚于加息,特別是對于中小銀行與中小企業的作用更為明顯。一方面,多次上調上調準備金率后,部分中小銀行超額準備金率基本上沒有剩余。雖然央行強調存款準備金率不存在理論上的上限,但繼續上調的空間已經有限。
另一方面,上調準備金率也將使得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的融資面臨更大的難度。早前央行公布的5月M2已經降到15.1%,低于16%的既定目標。其中,企業短期貸款比例增加,也顯示了企業流動性貸款的緊缺。同時,由于銀監會實行日均存貸比75%的考核,在存款尚不充足之下,限制了銀行資金的流動。由于中小企業并非優質的放貸對象,獲得貸款更加艱難。有報道稱,浙江廣東已有大批中小企業由于難以獲得銀行貸款,相繼出現了減產甚至倒閉的現象。
二、加息是對抗通脹最為有效的工具
目前為止,我國國內的債券市場利率、同業拆借利率、貼現利率都已經基本實現了市場定價,外幣利率的市場化已基本到位,基本只剩貸款下限和存款上限方面存在管制。在貸款利率方面,面對私營企業,尤其是中小企業方面,銀行在貸款利率上有一定的定價能力。流動性收緊的背景下,大企業的貸款利率也在上浮,當前龍頭企業的貸款利率基本為基準利率或上浮5%,其他企業的貸款利率一般上浮10%以上,而中小企業上浮則更高,有的甚至上浮30%。因此,上調貸款利率,主要影響地方政府融資平臺以及大型企業,且影響程度仍然十分有限。而對于中小企業來講,則幾乎不會受到沖擊。
加息的真正意義在于提高存款利率,穩定通脹預期。本輪通脹具有長期性特征,抗通脹難度較大,需要更加堅定和持續的政策措施。自去年2月份以來,中國CPI就超過1年期存款利率,進入了負利率時代,到現在維持負利率已經持續了17個月。歷史證明,負利率的持續時間一般不會超過過長(上輪通脹負利率持續20個月,為15年來最長),因為長期的負利率將會導致居民儲蓄受到嚴重損失,導致資金尋求更多的保值渠道,進而誘發新的物價上漲。因此,上調存款利率能夠進一步緩解居民財富轉移,起到穩定通脹預期的良好效果。
三、適度升值也是抵抗通脹的途徑
匯率與存款準備金率、利率共同作為貨幣政策的“三率”,人民幣匯率升值對于解決輸入性通貨膨脹問題,也能起到一定效果。一方面,人民幣升值能夠降低大宗戰略性商品進口成本,抵消工業品傳導性壓力。5月進口增速超出市場預期,正是源于大宗商品進口價格上漲。例如,5月天然橡膠、原油、成品油、大豆進口額同比增速為110.4%、69.5%、47.4%、40.5%,而進口量的增速遠遠卻僅為33.3%、20.8%、6.6%以及4.4%,弱于進口額的增長,顯示較高的進口成本。另一方面,人民幣升值能夠減少貿易順差,減緩流動性泛濫,并幫助央行消化過高外匯儲備。這一調整過程,也是解決輸入型通貨膨脹的過程。
由于美元為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存在的內在缺陷與系統性風險,美元作為國際儲備貨幣及其超發,將中國帶入了兩難之境。美元大幅貶值,不僅使中國美元資產的最大儲備國面臨嚴重的儲備資產安全問題,也將繼續引發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加大輸入性通脹的壓力。因此,從長期來看,人民幣匯率問題應該更加注重在促進人民幣可兌換的框架下的討論。加大人民幣匯率彈性,早日找到均衡匯率水平,有助于實現人民幣可兌換,并為今后十年,人民幣成為國際儲備貨幣奠定基礎。
四、“三率”選擇并非“并駕齊驅”,而應有所側重
當前,中國正面臨美元外患和通脹內憂帶來的巨大挑戰。海外經濟弱于預期,影響中國出口;國內經濟在持續的緊縮貨幣政策下,經濟領先指數PMI數據連續兩月下滑,消費數據持續放緩,亦有部分地區出現“電荒”,企業生產受到了影響,一定程度的經濟放緩下滑不可回避。同時,通脹仍處于上行階段,雖然5月通脹再創新高,但仍未達到本輪通脹的拐點。如果基于6月食品價格、非食品價格環比增長為零的簡單推算,6月CPI也將高達6.1%。更何況在如今食品價格未見回落,非食品價格增速連創歷年新高的情況下,控制在這一目標之內,仍有較大難度。
因此,筆者認為,在內憂外患之下,中國貨幣政策“三率”應優先選擇對經濟增長影響小,抗通脹效果更加明顯的價格型工具。預計在今年年底之前,央行至少還會有兩次加息,一次準備金率上調。今年貿易順差會有所下降,預計年底之前,人民幣兌美元將升值至6.2-6.3。
沈建光博士為瑞穗證劵亞洲公司董事總經理、首席經濟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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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標題:貨幣政策“三率”選擇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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