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兩名中國退役運動員的新聞很是吸引民眾眼球。一位是前世界冠軍、體操運動員張尚武,這位帥哥退役后生活困頓,流落京城街頭無奈賣藝乞討,結果暴紅網絡;另一位則是戲稱中國單項出口之最的著名籃球明星姚明,無法承受多年來的傷病,痛下決心終于選擇從NBA退役。
類似的年齡,類似的傷病,類似的輝煌,兩個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張尚武在奪得了兩枚大運會金牌后,因為腳腱受傷、性格不好、不服管理等原因早早地退出體操運動場。雖然他代表北京體育學院在大運會上奪得金牌,但只是冒充該校學生參賽,實際只有初中學歷。在揮霍掉6萬多元退役補助金之后,沒學歷、身高不夠又缺乏生存技能的他在就業道路上處處碰壁,最終走上了偷竊的犯罪道路而鋃鐺入獄。從監獄出來,為了生存,當年的體操冠軍只好在京城以倒立、托馬斯旋轉等體操動作來做表演,乞討求生存。盡管被曝光后走紅于網絡,各方紛紛表示支持還有人愿意以高薪雇用他,生活似乎有了轉機。但究其本質而言,張尚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杯具。
而姚明則大不同,雖然也是脫胎于舉國體制的“定制產品”,但自從其登陸NBA成為職業球員后,他以自身不懈的努力為自己搏來運動生涯的一個又一個高峰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超高的商業價值。即便在其宣布正式退役之后,專家估計其商業價值仍超過10億美元。因此,人們在為姚明屢被傷病所傷而惋惜不已的同時,卻仍十分樂觀地認為姚明將在其他方面開創自己新的輝煌。事實上,姚明早就開拓了自己的新事業,收購上海東方大鯊魚,入股風險投資的公司據說也即將上市,可謂是錢景明朗喜人。姚明的退役新聞發布會,乍一看貌似略帶三分傷感,仔細分析實則是喜氣十足的盛宴。就連一貫牛氣十足的CCTV都放下架子進行前所未有的五小時現場直播,其商業價值和影響力可見一斑。
對比姚明的洗具和張尚武的杯具,除了不同的家庭關系、性格為人差異和籃球的大球影響力之外,姚明的幸運另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職業化運作的NBA聯盟。坦白說,就個人運動成績而績,姚明在冠軍如云的中國體壇并不出眾。然而其身處具有全球影響力的NBA聯盟,聯盟成功的商業運作模式和領先世界的競技水平,為姚明打造出了國際巨星的超級身價。反過來設想一下,如果姚明從事的是張尚武的體操項目,即便他再努力再優秀,也不可能達到千萬美元的年薪,更無法去妄談10億美元的商業價值。
當前,在金牌至上的舉國體制之下,運動員不可避免地成為各級體委和政府政績工程的棋子。片面追求專業技能,忽視運動員的文化、心理、社交等教育。除了少數運動員退役后獲得了較好的發展外,多數運動員在退役后都面臨著與社會脫節、難以融入社會的困境。沒有就業技能、文化素質低下、社交能力差,這些在運動隊里看似不成問題的問題成為阻礙他們就業和生活的攔路虎。在一面面光鮮的獎牌背后,一個個曾經年輕的運動員付了寶貴的青春年華,卻沒能學習到如何做一個完整的社會人,也沒有獲得等價的經濟補償。這種體制,除了利用和扼殺人性,實在是看不到有什么進步的地方。舉國體制的競技金牌越來越多,并未能帶動中國群眾體育的發動,反而浪費了寶貴的體育資源,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中國人口身體素質越來越差。
張尚武的杯具,固然有其自身和社會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舉國體制的致命缺陷在他身上的集中體現。從張尚武的身上,我們清楚地看到了鄒春蘭、艾冬梅、戴國宏等一代代不幸冠軍運動員的影子。當然張尚武還算是幸運的,在網絡發達的今日,他終以世界冠軍賣藝乞討的賣點吸引了民眾的關注,從而得以改變自己的運命。如果他只是個普通運動員呢,恐怕吸引的只能是城管或聯防隊的關注了。不難想象更多數量的普通運動員在退役后的艱辛生活,他們更需要體育部門和社會各界去關注和幫助。
反思舉國體制的諸多弊端,但愿張尚武這樣的杯具不再上演。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看姚明縱橫四海、大發其財的洗具,哪怕多得上兩回紅眼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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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標題:姚明退役吸引民眾眼球 張尚武的賣藝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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